本文源自公众号:健康一百年
探秘少突,从分子特征到临床启示
大家好,今天我们要聊的是一种在脑肿瘤家族里有点“特别”的成员——少突胶质细胞瘤。
它和其他胶质瘤相比,就像人群中穿着独特风格服饰的个体,从病理到治疗都藏着不少秘密。
咱们先从一组数据说起:在美国,每年约有1000人被诊断出少突胶质细胞瘤,发病率大概是十万分之零点二七。这数字听起来不高,但它背后的故事可不少。
少突胶质瘤的身份标签
世界卫生组织(WHO)对这类肿瘤的定义堪称“精准打击”:必须同时满足异柠檬酸脱氢酶(IDH)1型或2型突变,以及1号和19号染色体臂的联合缺失。这就像给肿瘤做了个“基因身份证”。放在以前,病理报告里可能还会看到“混合少突星形细胞瘤”,但现在,只要做了充分的分子检测,这个名词就被取消了。只有当没法做基因检测,或者肿瘤长得“模棱两可”时,才会暂时用这个名称过渡,也就是所谓的“未特指型”。
流行病学与临床特点
少突胶质细胞瘤有多罕见呢?大概占所有中枢神经系统恶性原发肿瘤的5%,数量只有胶质母细胞瘤的十分之一。不过它的“登场时间”很有特点:大多数患者在25到50岁之间出现症状,确诊时的中位年龄,2级肿瘤是43岁,3级肿瘤会晚个5到10年。当然,青少年和65岁以上的老人也可能遇到它。
临床上,它就像个“潜伏者”。因为生长缓慢,可能很多年都没症状,最常见的“警报信号”是癫痫发作,可能是局部抽搐,也可能发展成全身发作。还有些人是做脑部检查时偶然发现的,比如因为外伤或偏头痛做了MRI。刚确诊时,像头痛或者局灶性神经功能缺损这些症状反而不多见。
从位置来看,它偏爱大脑半球的白质,尤其是额叶,偶尔也会“跑偏”到幕下或者脊髓。影像学上,低级别少突胶质细胞瘤在T2和FLAIR像上常呈高信号或混合信号,T1像呈低信号或混合信号。和IDH突变的星形细胞瘤相比,它边界更模糊,容易侵犯灰质,信号也更不均匀,而且没有星形细胞瘤里常见的“T2/FLAIR不匹配征”。CT上能看到钙化,这是它的一个特征,但不算特别敏感或特异。3级肿瘤多半会有对比增强,不过要注意:没增强不一定是低级别,有增强也不一定就是高级别,毕竟近半数低级别肿瘤也会有轻微增强。
诊断与病理分子特征
要确诊少突胶质细胞瘤,关键得有足够的组织样本做病理和分子检测。深部位的肿瘤可能需要立体定向活检,位置表浅的则尽量手术切除时获取样本。这里的“分子密码”很关键:IDH突变和1p/19q联合缺失是它的“双保险”。病理形态上,经典的像“煎蛋”——圆形细胞核周围有透明的细胞质,还有纤细的分支血管和微钙化。就算里面混有星形细胞特征,只要基因符合,依然算少突胶质细胞瘤。
分子检测里,IDH1的R132H突变是最常见的,免疫组化能筛查出90%的IDH突变。如果这项阴性,就得进一步测序IDH1和IDH2的热点区域。1p/19q缺失的检测最好用新一代测序或全基因组甲基化分析,单纯荧光原位杂交(FISH)不够准确,因为它可能漏检整个染色体臂的缺失。另外,少突胶质细胞瘤里ATRX通常保留表达,TERT启动子突变常见,而TP53突变很少见,这些都能帮我们判断肿瘤类型。
治疗敏感性的分子机制
少突胶质细胞瘤对化疗的敏感程度,算是肿瘤界的一个“亮点”。最早用PCV方案(甲基苄肼、洛莫司汀、长春新碱)治疗复发肿瘤时就发现了这一点,后来单药替莫唑胺也有不错的响应率。背后的机制和IDH突变密切相关:突变会导致代谢改变,比如α-酮戊二酸减少、2-羟基戊二酸增加,还会引起表观遗传变化,出现CpG岛甲基化表型(CIMP),其中MGMT启动子通常也会甲基化。MGMT是负责DNA修复的酶,启动子甲基化会让它“罢工”,从而降低肿瘤对烷化剂化疗的抵抗。同时,α-酮戊二酸减少还会影响其他DNA修复酶的活性,这就像给化疗药打开了“方便之门”。
临床预后与未来展望
现在,少突胶质细胞瘤的诊断已经从“看长相”(组织形态)转向了“查基因”(分子特征),这让治疗更有针对性。不过还有很多未解之谜,比如非经典IDH突变的肿瘤预后到底如何,CIC和FUBP1突变的意义等等,都需要更多研究。
希望今天的分享能让你对少突胶质细胞瘤有更清晰的认识。如果你身边有相关患者或家属,不妨把这期播客分享给他们,也许能带来一些帮助。
魏社鹏大夫的硕士和博士研究课题都是关于胶质瘤的,大家还有别的问题需要交流,欢迎到他的门诊去咨询哦。
魏大夫的门诊时间是周一的下午,周六的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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