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12月24日，25年前的今天，美国杰出临床医生、《神经外科杂志》（Journal of Neurosurgery）前主编Henry G. Schwartz离世，享年89岁。他是第一位直接夹闭治疗后颅窝动脉瘤的先驱，报道了第一例成功的椎动脉动脉瘤外科治疗病例，并率先发明了用于动脉瘤手术的弹簧血管夹。下面，让我们一同回顾一下Schwartz的精彩外科人生吧！
Henry G. Schwartz （1909.03.11-1998.12.24）
1909年3月，Schwartz出生于美国纽约市。15岁那年，年轻的Schwartz早已经明确了自己的神经外科志向，遂进入普林斯顿大学（Princeton University）学习。在此期间，他对所谓的“最低级的生物”蚯蚓进行了自己的第一次脑部手术；由于蚯蚓拥有神经系统再生的能力，所以这对于当时渴望研究神经系统再生过程的Schwartz而言无疑是一项无与伦比的课题，而且这项早期研究还涉及到当时尚未普及的显微外科技术。
1928年，Schwartz从普林斯顿大学毕业并获得学士学位，随后进入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Johns Hopkins School of Medicine）继续学习，师从于神经解剖学家Marian Hines（1889-1982），其鼓舞人心的教学让Schwartz坚定了自己成为神经外科医生的决心。在她的指导下，Schwartz因其第一本关于神经组织再生的出版物获得了“豪厄尔学生研究奖”（Howell Award for Student Research）。与此同时，他曾花了数月时间在德国神经学家Otfrid Foerster（1873-1941，首次进行脊神经后根切断术，首次对癫痫患者进行脑皮层电图[EcoG]研究和过度换气试验，创建人脑皮层细胞结构图）的诊所内工作。1932年，Schwartz顺利毕业并获得医学博士学位。从医学院毕业后，Schwartz紧接着在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时任神经外科主任的Dean Lewis（1874-1941）手下实习。
在神经外科轮岗期间，Schwartz有幸与“现代神经外科之父”Walter Dandy（1886-1946，推荐阅读：《神外历史上的今天｜Walter E. Dandy，现代神经外科三大创始人的压轴登场》和《神外历史上的今天｜现代脑血管神外先驱Walter Dandy的开创和引领》）接触，并与其手下的医师共事。
实习后期，Dandy邀请Schwartz留在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继续其医学生涯，但他最终决定前往哈佛大学医学院（Harvard Medical School）解剖学系从事神经解剖学相关的研究。1935至1936年，Schwartz在哈佛大学担任解剖学讲师的职务。
1936年，Schwartz开始在华盛顿大学医学院（Washington University School of Medicine）以及圣路易斯巴恩斯医院（Barnes Hospital, St. Louis）培训，师从于美国神经外科创始人之一Ernest Sachs（1879-1958），这位老师极其严厉，教学出色，并亲自资助了当时仅有的神经外科病理学实验室。
此外，Schwartz在华盛顿大学深造期间常与Carl Ferdinand Cori（1896–1984）和Gerty Theresa Cori（1896-1957）（这对科学家夫妇，因阐明了糖代谢性质方面的关键研究，与阿根廷生理学家Bernardo Alberto Houssay分享了1947年度的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Joseph Erlanger（1874-1965，因发现同一神经索内的纤维具有不同的功能，与另一位美国生理学家Herbert Spencer Gasser 分享了1944年度的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以及神经生理学家George H. Bishop（1889-1973，他的重要工作，成就了Erlanger和Gasser的诺贝尔奖）等人切磋交流，对其神经外科的学习产生了深远影响。 1937至1942年间，Schwartz同时在华盛顿大学任职神经外科讲师。后来，Schwartz加入了Bishop的神经生理学实验室，与该实验室的Alan Kerr（1909-1977）一起使用自制的阴极射线示波器，在美国进行了第一次暴露人脑的电活动直接记录，但时长仅为5分钟，因为Sachs教授担心时间太长会影响到患者。
1942至1945年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Schwartz在巴恩斯医院-第21军团医院服役，先后在北非、意大利和法国开展救治工作，获得中校军衔，并致力于提供军队最高标准的神经外科服务。在北非期间，Schwartz的诊治并不顺利，神经外科设备的缺失和恶劣的环境让他只能用简单的器械进行手术，但他依然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精湛的医术去拯救生命。例如，他用手术台旁的酒精灯加热手术刺刀，直到其温度足以烧灼出血血管，从而创造了一个热灼器。此外，当时的军队规定如果头部伤口受到感染，伤员需要接受开放式引流，但Schwartz及其团队证明了精准的外科技术可以清创并帮助伤口闭合，因此降低了颅脑创伤导致的感染率和死亡率。
诚然，战争期间行医困难重重，但Schwartz在颅脑损伤和周围神经损伤的护理和医治上持续做出了重大贡献。1944年，Schwartz获得了英国军队的表彰，次年被授予“功绩勋章”（Legion of Merit award）。
1945年战争结束后，Schwartz返回圣路易斯，次年被任命为华盛顿大学神经外科教授和系主任，迎来了硕果累累的职业新篇。Schwartz与基础科学领域的同事结成紧密联盟，大力推进住院医师的职业培训：1946年，Schwartz设立了一个住院医师培训项目，是美国首批允许住院医师单独进行研究的项目之一。参加这一项目的医师不仅需要接受严格的外科培训，同时还会接受基础解剖学和病理学的全面指导，并有机会使用调查技术来研究神经系统。这样的培训设置在当时可谓罕见，体现了Schwartz及其团队对神经外科后辈培训和发展的前瞻性思考。
1946年，继Walter Dandy于1944年首次提出夹闭治疗椎动脉动脉瘤后，Schwartz也迎来了自己在神经外科的又一突破——首次使用银夹直接夹闭治疗后颅窝动脉瘤，并于1948年发表了题为“后颅窝动脉瘤”（Arterial Aneurysm of the Posterior Fossa）的文章。
除此之外，Schwartz还在神经外科领域做出了颇多贡献，涉及疼痛、脑动脉瘤、垂体瘤和桥小脑角肿瘤等领域。他还设计了第一个用于动脉瘤手术的弹簧血管夹，报道了第一例成功的椎动脉动脉瘤手术病例，并改良了颈髓离断术的开放性手术技术。除此之外，他在圣路易斯期间进行了首批腰椎穿刺术降低颅脑损伤患者颅内压相关的随机研究之一，这也与他在二战时期对颅脑创伤的专注前后呼应。
“引领者”是Schwartz在神经外科领域的又一个身份。自1942年以来，Schwartz便成为了美国神经外科学会（American Academy of Neurological Surgery）的成员，后于1951年担任该学会主席，1952-1953年担任南方神经外科学会（Southern Neurosurgical Society）主席，1967-1968年担任美国神经外科医生协会（American Association of Neurological Surgeons）主席，1968年担任神经外科医生学会（the Society of Neurological Surgeons）主席，1972年被任命为美国外科医生学会（American College of Surgeons）第一副主席。与此同时，Schwartz还是多家医学协会的成员，包括美国解剖学家协会（the American Association of Anatomists）、美国外科学会（American Surgical Association）、神经和精神疾病研究协会（Association for Research in Nervous and Mental Diseases）等。
Schwartz还与神经外科领域公认的国际著名学术期刊《神经外科杂志》（Journal of Neurosurgery）（点击查看杂志最新的文献速览）有着不解之缘，他1948年发表的那篇著名文章就发表于此。1958-1967年，他在《神经外科杂志》的编辑委员会任职，1968年担任主编；其出色的文学和哲学知识及其非凡的写作天赋也在此期间发挥得淋漓尽致。他会亲自详细审阅每一份稿件，并向作者提供有效的建议，或直接与他们电话沟通讨论。同时，他组织和改进了《神经外科杂志》的业务运营，为其日后的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1998年12月24日，25年前的今天，Schwartz结束了他与慢性阻塞性肺病的长期斗争，与世长辞。几十年来，Schwartz作为一名杰出的临床医生、教师、研究人员和期刊主编，对神经外科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就像Journal of Neurosurgery 的讣告所言，“Schwartz好比是一个巨人，驰骋在神经外科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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