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研究旨在通过回顾一个大型单中心病例系列来阐明FMR-AVF血管分型与临床表现间的关系。相关结果已于2021年5月发表于《American Journal of Neuroradiology》。
——摘自文章章节

【REF: Caton MT, et al. AJNR Am J Neuroradiol. 2021 May 6. doi: 10.3174/ajnr.A7152.】
枕骨大孔区硬脑膜动静脉瘘(FMR-AVF)是一组罕见的发生于边缘窦和髁突静脉的动静脉变异,发病率约1.5%-4.2%。由于颅颈交界处静脉引流的功能和解剖变异,这些病变结构复杂。边缘窦是沿枕骨大孔边缘的一种不稳定的环状硬膜内窦,其在正常生理状态下很难在无创成像中被发现。边缘窦与静脉通道网络相连,包括髁突静脉(前、后、外侧)、髁突汇合处和岩下窦,用于改变颈静脉和椎静脉丛平行静脉出口通路之间的血流方向(图1)。因此,FMR-AVF可表现为从搏动性耳鸣到脊髓病的一系列症状。通过岩下窦对海绵窦逆行加压也可导致凸眼和眶外肌麻痹,症状上可能与颈动脉海绵窦瘘相似。
图1. FMR静脉解剖。边缘窦(MS)位于枕骨大孔边缘,前方与基底丛(BP)相连,通过舌下管(HGC)外侧与髁前静脉(ACV)相连,下方与海绵窦相连(未显示)。髁前静脉(AVC)与髁前汇合处(ACC)相连,ACC与岩下窦(IPS)和岩斜下静脉(IPCV)相连,后与外髁静脉(LCV)相连,颈静脉球部和颈内静脉(JB/IJV)相连。髁后静脉(PCV)通过髁后管(PCC)流出。
与其他AVF一样,观察暂不治疗适合于低风险FMR-AVF。高出血风险或症状明显FMR-AVF可经血管内治疗,经动/静脉入路均有文献报道。FMR-AVF的成功治疗需确认供血动脉和引流静脉,以实现持久治愈且避免栓塞其他血管。因此,了解FMR-AVF的整体结构,对其动静脉解剖进行综合评估,对于制定治疗计划避免并发症至关重要。既往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的McDougall等人曾提出了一种FMR-AVF分级系统,根据引流静脉模式对其进行分类。在该模型中,低风险分流病变(I级)通过颈内静脉(IJV)系统进行不受限的顺行引流,而中度风险病变(II级)显示部分或受限的颈内静脉引流,高危分流病变(III级)完全通过浅静脉通道引流。继而,Spittau等根据引流的主要模式对上述分类进行了修改,进一步分为4型,1型:优势顺行血流(颈静脉或椎静脉丛),2型:优势逆行血流(岩下窦→海绵窦),3型:优势脊髓/髓周回流。鉴于目前的研究仍局限于病例报告等,以上提出的血管造影与临床表现的关系尚未确定,故本研究旨在通过回顾一个大型单中心病例系列来阐明FMR-AVF血管分型与临床表现间的关系。相关结果已于2021年5月发表于《American Journal of Neuroradiology》。
研究方法
对一家大型医疗中心2010.01-2020.11的神经介入数据库进行回顾。纳入在该中心行常规血管造影,并诊断为边缘窦、髁突静脉(前、外侧、后、髁突汇合)或枕大孔动静脉瘘的患者。纳入患者需行完整DSA,最初的DSA诊断不明确或与术中诊断不一致的病例需经专家判断。
从病历中提取基线数据及临床特征,将“眼部症状”定义为眼球突出、球结膜水肿、巩膜上静脉充盈或眶外肌麻痹。回顾DSA以确定供血动脉和静脉引流模式。根据引流静脉的位置将瘘分为边缘窦、前髁静脉、后髁静脉和外髁静脉。静脉引流按改良版McDougall分级系统进行分类:1型不限制窦引流,2型窦回流(包括岩下窦),3型回流累及窦和皮质静脉,4型限制皮质静脉流出或髓周充血(图2)。所有数值均取平均值(SD)。组间症状患病率的统计比较采用双尾Fisher精确检验,组间平均供血动脉数的比较采用Kruskal-Wallis检验。
图2. 改良FMR-AVF分级显示4例接受枕动脉造影的患者。1型显示通过IJV(弯曲箭头)不受限制的引流。2型同时显示顺行引流(弯曲箭头)和窦返流(虚线箭头,岩下窦)。3型病变通过存在皮层静脉回流来区分,本例中除了窦道引流(白色箭头)外,还有桥静脉(黑色箭头)。4型病变通过皮质静脉(箭头所指)进行唯一的引流,并形成共存的窦引流。
研究结果
初步确定了36例可能存在的FMR-AVF,后从中排除了8例:2例最初治疗超出了预定的时间间隔,1例在切除后证实为小的脊髓动静脉畸形,资深专家复查后排除了5例可能的FMR-AVF,原因是DSA复查后瘘口部位不确定或造影特征不明显,故在最终分析中纳入了28名患者,29例FMR-AVF(1例患者有2个离散瘘管累及边缘窦和外髁静脉)。平均年龄57.9±15.2岁,男性占57.1%。瘘口见于边缘窦(21/29,72.4%)、髁前静脉(4/29,13.8%)、髁前静脉(2/29,6.9%)和外髁静脉(2/29,6.9%)。使用改良的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标准(图2)将11/29(37.9%)例分类为1型,9/29(31.0%)例为2型,6/29(20.7%)例为3型,3/29(10.3%)例为4型。最常见的症状为搏动性耳鸣(82.8%)和眼部症状(27.6%)。较少见的临床表现包括蛛网膜下腔出血(10.3%)、舌下神经麻痹(6.9%)、三叉神经麻痹(6.9%)和脊髓病(3.4%)。本研究中有1例患者(1/29,3.4%)在常规DSA随访中被诊断为无症状。头痛在所有组中都很常见(48.3%),在较高级别类型中发生率增加,从27.3%(1型)到66.7%(4型)不等。
表中总结了临床表现与血管构筑风险类型的关系。有一定程度静脉窦返流(2/3型)的患者中有40%的患者存在这种情况,而有完整顺行窦引流的患者中有9.1%的患者存在该情况,但这种差异没有统计学意义(p=0.13)。2型FMR-AVF中2/9(22.2%)例为舌下麻痹。出血仅见于伴有皮质静脉返流的FMR-AVF (3/4型)。1例4型FMR-AVF患者表现为脊髓型颈椎病。
表1. FMR-AVF的静脉引流模式
每个瘘的供血动脉数为5.7±3.0,图3为1型病变。29例中18例(62.1%)至少由1条对侧动脉供血。FMR-AVF患者中50%为同侧咽升动脉(93.1%)、同侧椎动脉(89.7%)、同侧枕动脉(65.5%)、对侧咽升动脉(55.2%)供血。其他常见供血动脉包括脑膜垂体干和下外侧干(同侧48.3%和对侧31.0%)、同侧脑膜中动脉(31.0%)、耳后动脉(31.0%)和对侧椎动脉(28.6%)。各型供血动脉的数量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18):1型供血动脉数为5.6±3.4,2型供血动脉数为6.8±2.1,3型供血动脉数为6.2±3.1,4型供血动脉数为2.3±1.5。至少有1个对侧供血动脉的比例为:1型(63.6%),2型(77.8%),3型(50.0%),4型(33.0%)。
图3. 典型1型FMR-AVF颅底TOF-MRA(A)显示右侧舌下管血流相关异常强化,对应瘘管(星号)。动脉供应来自对侧咽升动脉(舌下支)穿过枕骨大孔并经IJV引流。(B)经左咽升动脉造影显示动脉通道增粗(双侧箭头)。右侧ICA(C)的侧位DSA显示来自脑膜垂体干(MHT)的(星号)供给。(D)右侧椎动脉侧位DSA显示直接导致瘘(星号)和通过IJV引流。
图4. 3型FMR-AVF具有类似颈动脉海绵窦瘘的临床特征。右侧舌下管FMR(A)显示血流相关增强,与髁前静脉瘘部位相对应。MRA(B)显示右侧(白色箭头)相对于左侧(清晰箭头)海绵窦的不对称血流相关强化。右咽升动脉DSA侧位(C)显示瘘(星号)通过IJV(直箭头)顺行经岩下窦(IPS,弯曲的箭头)延伸至海绵窦(CS)和眼静脉(SOV),导致眼球突出和球结膜水肿。右椎动脉DSA(D)显示通过IPS和CS的回流,并继续到侧裂静脉(MCV),使其成为高危3型瘘。
研究结论
本研究报告了29例FMR-AVF的临床特征和详细的动静脉血管构筑情况,定义了4种血管造影类型。FMR-AVF症状与表现较为多变,本文提出的血管造影分型对其疾病风险的预测或许有限。研究者认为FMR-AVF的动脉供血模式和静脉引流模式具有差异性,在治疗前应进行彻底的血管造影诊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