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7年4月14日,164年前的今天,现代神经外科创始人之一维克托·霍斯利(Victor Horsley)出生于伦敦。
霍斯利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敬业的研究者和不知疲倦的社会改革家,他通过证明在大脑和脊髓上进行手术可以在可接受的发病率和死亡率水平下进行,从而确立了神经外科的专业性。
他的父亲是一位著名的艺术家,他的外祖父是一名内科医生,这恐怕造就了他传奇的外科技能。
霍斯利于1874年考入伦敦大学,1875-1881年就读于伦敦大学大学院医学院,他的老师包括当时著名的神经学家William Gowers爵士和Charlton Bastian。霍斯利是一名才华横溢的学生,在大学考试中获得了解剖学和外科学的金牌,以及生理学的银牌。1880年,在他还只是一名医学本科生的时候,他在《Brain》杂志上发表了第一篇文章。
毕业后,霍斯利受聘于大学院医院(University College Hospital)和布朗研究中心(Brown Institution),其中布朗研究中心主要针对兽医学的研究,他在那工作了6年,并在1884年被任命为中心的负责人。6年间,霍斯利进行了皮质定位、癫痫的病理学、犬类舞蹈、初衷治愈、甲状腺切除和粘液水肿之间的联系以及路易·巴斯德的抗狂犬病疫苗验证等一系列研究,出版了超过51种著作,代表了霍斯利科学生涯中最多产的时期。因此,霍斯利在1886年当选为皇家学会会员,年仅29岁。
霍斯利的神经外科方法是独一无二的,因为他在实验动物研究过程中获得了相当丰富的经验和技能。截至1886年,霍利斯已经为灵长类动物做了100多次脑部手术。他的名气如此之大,以至于那一年,当国家医院(National Hospital)有一个职位空缺时,“工作人员打算只要霍斯利,而不是其他人”,因为他是唯一有资格担任这一职位的人。
被National Hospital特聘为治疗麻痹和癫痫的外科医生后,1886年5月25日,在伦敦女王广场,霍斯利第一次开始对他的3例癫痫患者进行开颅手术治疗。与以往的癫痫手术不同,霍斯利的重点在于切除病变的脑组织,手术基础是基于Jackson提出的癫痫是由异常脑皮质引起的疾病的理论(推荐阅读:神外历史上的今天|Jackson与癫痫),以及霍斯利通过对灵长类动物实验所了解的运动皮质的定位知识。另外,麻醉技术的提高以及石炭酸对预防感染的作用(推荐阅读:神外历史上的今天|今天,你洗手了吗?)也是这一手术得以成功进行的条件之一。
到1886年底,霍斯利已经做了10次开颅手术。从临床改善到完全恢复,成功的有9例。这项新手术的成功不仅对癫痫的治疗意义重大,得以扩展开来,且对其它疾病的治疗也有重大的指导意义。正如霍斯利指出,它使现代脑外科手术开始以精确的脑组织定位和Listerian无菌原则为基础。
1887年,霍斯利对一名42岁的截瘫男子施行了世界首例椎板切除术,成功地切除了脊椎肿瘤。脊椎肿瘤的诊断是由著名神经学家William Gowers爵士做出的。术中在第三和第四背根水平发现硬膜内纤维粘液瘤,并将其完全切除,患者完全康复。
到了1895年,霍斯利又在英国医学会的会议上提出了7例颈椎椎板切除术。在这7名患者中,3名曾因颈椎结核接受手术,4名因颈椎创伤接受手术。其中3名患者参加了那次会议,以证明他们已经从四肢瘫痪中恢复过来。要知道,颈椎手术在整个19世纪都一直被认为是特别危险的,霍斯利无疑对脊柱外科领域作出了开创性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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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斯利的好成绩归功于他对解剖的熟悉以及精湛的手术技巧,他的经典专著《大脑和脊髓的结构和功能》出版于1892年,而他惯常使用的大肿瘤分期手术和手术速度的控制,使失血量和麻醉时间降至最低,从而有效规避了那个时代导致死亡的主要原因。
在National Hospital的职业生涯中,霍斯利还有很多的第一次。1886年,他从犬类头骨观察到,蜡能有效止血。于是他研制出一种蜂蜡、水杨酸和杏仁油的混合物——“霍斯利蜡”,目前仍被用于止血。今天使用的弧形皮瓣也应归功于霍斯利,他在1886年引入了这种皮瓣。在引入之前,十字形皮肤切口是普遍使用的,它阻碍了伤口的闭合和愈合。霍斯利的其他“第一次”,还包括世界上第一例针对脑动脉瘤的颈动脉结扎术、首次报道的经颅垂体入路手术、三叉神经根硬膜内切开术、大脑皮层表面标记、小头畸形开颅手术等。
当然,不得不提的还有他与英国工程师兼生理学家罗伯特·克拉克(Robert Clarke)合作发明的Horsley-Clarke立体定向框架,该装置用于动物小脑深层核团的选择性刺激和电解消融,而不干扰大脑的其他部分。这一装置的出现,标志着可以通过笛卡尔坐标系,即X、Y和Z轴坐标的方式对脑内不同的解剖部位进行描述,自此大脑内不同的靶点具有了空间立体的概念。就科学里程碑而言,它的发明可以与望远镜和显微镜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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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霍斯利对颅内压、脑循环和全身血压也进行了实验。他发现颅内压升高会损害大脑毛细血管循环,因此呼吸停止总是先于心血管衰竭。这与普遍认为心力衰竭是主要终末事件的看法相反。霍斯利假设,如果呼吸停止立即通过人工呼吸治疗,心血管系统可以恢复,血压的升高将刺激正常的呼吸。这些实验构成了现代心肺复苏技术的基础。
霍斯利的实验被他在自己的暗房里拍摄和冲洗的笔记、素描和照片记录下来。由于霍斯利一直宣称他打算在60岁退休,我们猜测他打算在此期间写下他未出版的作品。遗憾的是事实并非如此,他的英年早逝将剥夺世界对这位才华横溢的头脑运作的进一步洞察力。
虽然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时,霍斯利已经57岁了,但他自愿参加现役。他首先被派往达德内尔群岛,之后他自愿前往美索不达米亚,霍斯利致力于改善伤病部队的护理条件。1916年7月16日,他在巴格达附近阿马拉的一家军事医院死于中暑,最终他也被埋葬在那里。
总结霍斯利的一生,他不仅是一位极富创新精神的外科医生,而且根据一项关于脑外科现代世界历史的调查表明,他“可以合法地被称为第一位神经外科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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