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外历史上的今天｜今天，你洗手了吗？

人人都知道洗手可以防止病菌感染，减少流感传播，预防腹泻，减少呼吸道感染。在发展中国家，用肥皂洗手这个简单的动作，可以减少呼吸道和腹泻疾病相关的儿童死亡率超过50%。

然而，“洗手”的这个行为，曾是困扰了医学界接近2个世纪的话题。

本篇的故事，开始于174年前维也纳一家设备齐全、医疗水准极高的医院。医院的产科有两个诊室，第一诊室的产妇更容易发烧和死亡，且死亡率接近10%；第二诊室则没有这个问题。当时，负责产科的医生塞梅尔维斯（Ignaz Philipp Semmelweis）一直对此感到奇怪，后来他想起自己工作的医院是一家研究型医院，第一诊室的许多医生，包括自己，都是学者，他们常常需要解剖尸体；而第二诊室都是助产士，基本没有接触过尸体。他怀疑，医生在解剖尸体之后，把什么东西带到产妇身上，导致产妇病死了。于是他要求他的团队在手术前，必须用氯化石灰溶液仔细洗手，果然第一诊室的产妇死亡率急剧下降。

1850年，塞梅尔维斯在维也纳医生公会的演讲会上发言：“正是我们产科医生受污染的双手和器械，把灾难带给了产妇。”此言一出，现场哗然。一些医生不肯承认，原来那些产妇是自己弄死的，并拒绝洗手。

而后，塞梅尔维斯被医院解雇，并受到了医学界的打压。没有人肯相信他那套洗手的言论。他对医学界的漠不关心感到愤怒，谴责他们是不负责任的杀人犯。当时，他身边的所有人，甚至包括他的妻子，都相信他正在失去理智。1865年，他被世人当作疯子，送进了精神病院。半个月后，塞梅尔维斯在精神病院逝世。

故事的另一头，发生于1864年，路易斯·巴斯德（Louis Pasteur）发现了疾病的细菌理论。随后的1865年，本篇故事的主角约瑟夫·李斯特（Joseph Lister，出生于194年前的今天）正式登场，他在这一年读到了巴斯德的一篇论文，由此豁然开朗。

李斯特认识，如果感染是由细菌造成的，那么防止术后感染的最好办法是在细菌进入暴露的伤口之前就将其消灭。于是他用石炭酸（又名苯酚）做灭菌剂，建立了一套新的灭菌法。他不仅在每项手术前认真洗手，而且还确保要使用的器皿和敷料都做彻底的卫生处理。

实际上，他在一个时期里，甚至向手术室空中喷洒石炭酸，结果术后死亡率有了戏剧性的下降。从1861年到1865年期间，男性急诊病房中的术后死亡率为45%，到1889年减少到15%。洗手和消毒，竟然那么重要。

李斯特的一生致力于将外科的手术和伤口与微生物隔离开，并于1867年出版了第一本有关外科无菌术的著作《On the Antiseptic Principle in the Practice of Surgery》。

他尝试将石炭酸溶液注入伤口进行消毒，显著减少了术后感染的发生（现在阑尾炎手术断端的消毒仍然沿用石炭酸），为细菌致病理论提供了有力的证据。

李斯特还改进了消毒的方法，发明了无菌手术——即通过保持手术室洁净和使用无菌器械来防止细菌侵入伤口。《英国医学杂志》称李斯特的发明所拯救的生命超过了在19世纪所有战争中牺牲的总人数。

在《影响人类历史进程100名人排行榜》一书中，把巴斯德和李斯特都列入其中，一点都不虚夸，洗手的概念使外科学领域发生了彻底的革命，拯救了千百万人的性命。而这个源头，都是每个学者的持之以恒，并做到极致。让我们向出生在194年前今天的李斯特致敬，向所有学者同道致敬。

下面，让我们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从脑医汇平台海量内容中，遴选若干神经外科感染相关的文章和视频，以飨各位神外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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